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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窝小说网 > 官场小说 > 饭碗 作者:杨华团 | 书号:44433 时间:2017/11/26 字数:28107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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困境 无业青年 近几气候格外燥热,往年这时候,祁北市没这么高的气温。 天气骤热的直接效果是大街女人的观赏价值陡然提高。 十八岁少年叶体内的某个腺体工作节奏加快,分泌物增多,得他心里也像天气一样燥热。待在家里没意思,老妈到更年期了,特别絮叨,嘟囔起来没完没了。本想上网吧玩会儿游戏,兜里只有三块钱,眼下连一包最廉价的香烟也买不来,交给网吧老板也玩不了多大一会儿。穷啊,这大概就算穷得血了。老爹老妈没本事,一辈子没攒下钱,也没有能力开后门给咱份能挣钱的差使,不好会受一辈子穷。这才二十岁不到,熬到七老八十实在太遥远,什么时候才能混到头啊?烦,烦毬死个人! 听说这几天一帮老头老太太到集团办公楼闹事,都是儿女找不到工作愁的。早年,只要是祁北集团职工子女,根本不愁没工作,学习最差的也能上本公司的技校,毕业了就给安排上班,可最近这些年不行了,"自从来了迟胜愚,职工子女干着急,没有工作街转,抽烟喝酒玩游戏"——有顺口溜这么说。这两三年,为了让子女有班上,老职工们没少上访请愿,但根本没用。迟胜愚的嘴特别会说,几万职工说不过他一个人。他说不招工就不招工,他说祁北集团的员工已经够幸福谁也拿他没办法,职工群众都说这狗的外来的和尚不念经,对祁北集团职工根本没感情。既然没感情,找他有什么用?想必这次集会请愿结果也只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。所以,有同龄人喊叶去看热闹,他不去,既然一点儿用处没有,去干什么? 要是有烟就好了,叶想。他的心中无比燥热,也不知是否与天气有关。 在街上走了一阵儿,叶忽然觉得凉爽,原因在于街道的女人一遇到热天就急不可耐比着谁穿得更少。 面走来三个女生,两个穿白色小短,一个着你裙,修长漂亮的美腿白花花耀眼。叶没有勇气抬头看她们的脸蛋和上半身,低了头想从旁边绕过去,偏偏又看见了几个女孩的脚:玉豆似的五个一组、排列组合奇妙无比的脚指头,修剪得十分圆润的趾甲,配以泽素雅、样式简洁的凉拖,真叫一个美!尽管只是急匆匆一瞥,叶却受不了啦,五脏六腑都在颤栗,突然有了想的感觉。于是他慌不择路从女孩身边穿过,几乎撞上了其中的你裙,他慌乱的样子惹得女生发出银铃般的笑声。女孩走远了,耳畔却留下她们女化的、充活力的笑声。叶鼓起勇气回头看看她们的背影,个个身材娇美,玲珑的T恤,弹十足的步态,走过之后青春气息弥漫在空气中… 叶身凉爽的感觉从脚底板生发出来,往上走,一直穿透五脏六腑,到达天灵盖。 街道其他景观——高楼街衢店铺林立,车水马龙喧嚣嘈杂,广告标牌绿树红花,很难再引起叶的关注。自从遇见那几个女孩儿,她们并不俗却魅力无限的身体和装束让叶感觉一股凉爽袭来,少年郎叶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到女人身上去了。马路上的她们有的袒肩背吸引眼球,有的沟半青光闪现,有的涂脂抹粉香气四溢,有的披金戴银珠光宝气,有的鞋跟奇高胜似模特,有的风摆杨柳矫造作,有的伞遮面躲躲闪闪,有的高视阔步旁若无人…总之是千人千面、无限风光。但是,在叶眼里,这些着装暴、风情万种的女人,无论如何再也超不过前面遇到的那几个女孩儿。 哼,都是些啥玩意儿!叶心想。 叶观赏街道的女人,他没有想到,也会有女人注意到他。 "秋秋你看!" "看啥,枫姐?" 叶对面走来两位穿着更加暴的女郎——上衣齐脐,肩上只有两条细细的透明吊带,下身超短裙——短到几乎出股,光脚丫子涂得猩红。脸上厚厚的脂粉,长长的假睫,绿色眼影。一般走在大街上如此装扮的女郎,会让人想象成不良职业者,而这两位的确是用特殊手段谋生的另类一族。 "你看对面那小伙儿。"郭枫指了指面而来、正在人行道上散漫前行的叶。 "啊呀,长得真帅!"同行的张秋秋感叹。 "就是嘛,活一个陈坤。" "他比陈坤个子高,皮肤也白。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帅的小伙儿!" "看他那样子,还是个胎未退的娃儿,咱俩逗他玩玩?"郭枫说。 "别把他吓着。"张秋秋说。 当叶走到面对面时,郭枫上去故意撞了他一下,使得叶踉踉跄跄几乎跌倒。郭枫一阵爆笑,张秋秋赶紧从一旁拉住叶的臂膀,让他站稳,打招呼说:"嗨,帅哥儿!" 叶稳住神,定睛一看,面前两个香无比的女郎。尽管她们袒背的服饰和十分夸张的装扮让他看不惯,但这俩人长得俏丽妩媚,眼神火辣辣,叶内心也很震撼。 尽管被人撞了一下,叶也不好发作:"我不认识你俩。" "谁说不认识?谁说不认识?不认识我俩,你差点儿把我撞个跟头。做啥子嘛!"郭枫嘻皮笑脸,猪八戒倒打一耙。 "谁撞谁啦?你这人咋这么赖?"叶嘴上斥责、反驳郭枫,心里却觉得这女的怪有意思。 "嗨,你叫啥名字?咱在马路上碰到了,也算缘分,个朋友吧。"与叶差不多年龄的张秋秋显得文静,还有几分矜持。 "我叫叶。" "哈哈哈哈哈哈…"郭枫声大笑,"你这瓜娃子,名字太有意思啦!啥子-腋-,你干脆叫-狐臭-得啦!" 叶让郭枫刺耳的笑声得骨悚然,他脸红了:"我就叫叶嘛,小名。" ",?我干脆叫你-虫-吧,省得记不住。"张秋秋说,"不过,我害怕树上的虫。" "虫,我是你枫姐。"张秋秋命名的"虫"先被郭枫用上了。 "虫,你就叫她-疯姐-,疯子的-疯。"张秋秋调侃说。遇到叶这样一米八几的个头、长相俊朗帅气的小伙,张秋秋很兴奋,叶那种略显窘迫、言辞木讷的神态更让她觉得有趣。 "你叫个啥?"叶反问张秋秋。 "张秋秋。这名字是不是忒俗?" "秋秋?秋天的-秋-?好呢。那个红得发紫的-超女-不是叫--吗,你和她是姊妹俩。"叶忽然变得伶牙俐齿。 "?人家在天上,我在地狱呢,谁跟谁呀,能比吗?" "看看看,你俩还摆上龙门阵了!"郭枫多少有点儿醋意,"来来来,虫,姐亲你一下,就算认识了!"郭枫一把扯过叶,不由分说给小伙腮帮子上亲了一个鲜红的印,也不管周围人来人往。 "你咋这样呢?"叶奋力推开郭枫,脸又羞又恼的神色,起劲儿用手掌擦拭被郭枫亲过的地方。 "哈哈哈哈哈哈哈…大小伙子还害羞?" "枫姐,你真是个疯子。人家是个学生娃,哪儿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?看把他吓成啥样了!"张秋秋说着,从小坤包拿出一方纸巾,撕开包装,伸手给叶擦脸上的印。 "我来,我自己来,谢谢你。我也不是学生娃,技校念半截退学了…"叶又显出羞涩、窘迫的样子。 "你不上学?不上学好哇,不上学自由。我从小就不爱念书,费老大劲儿才混到初中毕业。"郭枫说。 "枫姐你还好意思说,像咱俩这样的,就因为当初不好好念书,长大混成渣滓了,混成社会公害了。还是念书好嘛,男孩更应该好好念书。虫你赶紧回学校念书去吧,将来考上大学,当个社会栋梁。要不可惜了,看你多聪明,长得多帅气!"张秋秋说。 "好啦好啦,姐给你留个电话号码,闲得没事儿来找姐玩。姐不会让你花钱——看你这样子也没钱。"郭枫说罢揪过叶,拿出一支黑色中笔,在叶短袖衫衣襟边缘上写了手机号码:139××××1010。 "虫,再见!"张秋秋向叶挥别,抛出一个媚眼,电得小青年打了个冷战。 直到夜深,叶和几个哥儿们仍然在迪厅待着。 ",来,喝!"程剑俨然大哥哥的模样,举起装鲜啤的大玻璃杯招呼叶。 "喝!"叶舌头硬了,觉得眼珠子也运转不灵,他端起酒杯又灌了一大口。 "兄弟酒量见长啊。来来来,咱哥儿俩再干。"黎飞飞和叶碰杯。 "两位哥,老喝你们的酒,兄弟没…没钱回报,羞都羞死了。"叶结结巴巴说。 "说哪里话,都是哥们儿,这样说不够意思。说不定你哪天发达了,还请哥哥去喝茅台、五粮,去住五星级酒店呢,你说是不是?"程剑站起身,走到叶跟前,拍着他的肩膀。 "是…是的,哥哥对我,那…没说的!我哪天有钱了,都给哥哥花,哥哥有用得着兄弟我的,尽管吩咐。为朋友两…两肋刀,没说的…"叶信誓旦旦。与程剑、黎飞飞相比,他年龄最小,稚气未。 "好啦,,大哥知道你的酒量,喝差不多别喝了,杯茶。"程剑举起桌上的蜡烛朝吧台晃了晃,服务生跑过来,他给叶点了一杯红茶。 "走,蹦迪去,跳一跳酒劲儿就散了。"黎飞飞伸手来拽,叶糊里糊涂跟他上了迪台。 音乐十分狂躁,整个迪厅被震得忽悠。台子带弹,台上的人和着剧烈的音乐节奏,胡乱蹦着,股狂扭,胳膊抡,脑袋前后左右晃动,全是疯子模样。任你的姿势有多疯狂,多难看,也没有人挑剔,更没有人笑话。 蹦迪是一种宣和放松,靠疯狂来麻痹神经,这算不算一种幸福?坐着的程剑做深度思索,他是一个肯动脑筋的人。 叶跳着跳着感觉头晕。他离开迪台,东摇西晃,冲撞别人也被别人碰撞,好不容易才回到座位上,忽然觉得想呕吐。他捂着嘴坚持到洗手间,然后吐得昏天黑地。吐完了,头还晕。回到座位头枕着胳膊迷糊一阵儿,感觉好些了,再喝几口热茶,慢慢缓过劲儿来了。 "程哥,那些女的是不是吃摇头丸了?"叶指着迪台上那些疯狂摇头、长发飘舞的女子,问道。 "不知道。估计没有吧,这地方没听说有卖摇头丸的,摇头丸是毒品,公安上管得严着呢。"程剑说。 "我十分担心她们要把脖子扭断了。"叶说。 "还幽默,哈哈哈哈…" "这叫怜香惜玉,你不好是个情种。"黎飞飞调侃说。 "女人使劲儿摇头,长发甩起来蛮好看。"叶说。他忽然联想到白天在街上看见的那几个漂亮女生,被她们的下半截晃得眼晕,竟然没留意她们是什么发式,他想,假如那三个美女来蹦迪,六条美腿还不把场子这些丑女人羞死?她们头发甩起来一定也很好看。 "好看你就坐这儿看吧,哥要去蹦一阵儿。"程剑说完扯着黎飞飞上了迪台。 叶忽然觉得没和那几个美女说句话是一种遗憾,但转念一想,街道漂亮女子对我叶来说全然不相干,过过眼瘾罢了,还能咋的?后来遇到的两位女郎——郭枫和张秋秋有些,尤其<饭碗> wWW.bWOXs.cOm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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