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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窝小说网 > 武侠小说 > 采花记 作者:荻宜 | 书号:41111 时间:2017/9/18 字数:27035 |
上一章 九、情难自禁 下一章 ( → ) | |
上的花,刚阖眼就发出啊啊两声惊叫,双手挣扎,双脚瞪,整个人如陷入旋涡,狂失措。燕燕飞从椅上惊起,急去推花:“醒醒,花,醒醒。” “救救我!救救我!”头脸猛烈晃动,声音低哑,充惊悸。 “醒醒,花。” 花蓦然睁大眼,骇然看住燕燕飞。 “不要怕,花,燕姊姊在这里。” 骇然的眼,渐转成茫然,怔怔瞅燕燕飞半晌,缓缓坐起身,眼观鼻心,双肩耸动几下,饮泣起来。 燕燕飞默默瞧着她,花樱樱哭了好一会儿,渐渐止住。一仰头,双眼已红肿,燕燕飞静静替她揩了泪,花突然一把抓她双臂,惶然无助道:“我怎么办?燕姊姊,你说我怎么办?” 燕燕飞一震,皱皱眉问:“莫非那掳你的,对你怎么样?” 花急急摇头,燕燕飞松了一口气,花却焦虑低嚷:“我怎么办?怎么办?”声音带哭,听来像唱歌。 燕燕飞拍她肩膀,柔声安抚:“那人既没对你怎么样。你怕什么?” “我一个女孩家,出了这种事,我怕啊!”燕燕飞稍一沉,明白她何以焦虑。女孩家被掳,吃不吃亏外人不知,惟其不知,便有风言风语,别说一个女孩家受不了,便是一般人也吃不住。燕燕飞想了想,安慰她道:“你被掳是不幸,那人掳你,没对你怎么样,是不幸中的大幸。不要管人家会如何胡思想,只要你没什么就好。” 花止了哭,抹去泪,紧紧盯过来。 “那人既掳你。竟让你平安归来,未免奇怪。” 花闻言,嘴一抿,刚抑制的悲痛再也忍不住,鼻子顿成小风箱,急急一一送,呼噜作响,这一来若排山倒海,越发凶猛,只一刹那,嚎陶大起。燕燕飞吓了一大跳,奇怪这女孩怎悲痛至此! 纳闷间,听花哭叫道:“燕姊姊都会这样想,别人更要不相信!” 燕燕飞一怔,急急追问:“不相信什么?” 花上咬下,悲忿道:“不相信我是清白的。” 燕燕飞愕住了。 “连燕姊姊都不相信我是清白的,还有谁会相信?”哭得肝肠寸断,原来为的这个。燕燕飞忍不住好气又好笑道:“我哪里是怀疑你不清白?我是怀疑那掳人的,为何把你掳走?又为何将你弃置小茅屋不管?他的目的何在?” 花原还耸动肩膀,泣得气息急急,这下蓦然抬头,泪眼瞅紧燕燕飞,脸讶异。 “若说那人是采花大盗,为什么掳花不采花?若说那人不是采花大盗,为什么要掳你?到白家庄掳人并不容易,费尽心机掳人,却又将人弃置小茅屋,这倒是稀奇古怪。” 花似被她言语吸引,双眸直勾勾瞪住她,几要失神。 燕燕飞一瞥左右,从袖里抓出东西,注视花说:“你看看这个。” 花一瞧,竟是支碧玉簪,忙伸手一抓,瞄一眼,惊疑道:“你怎么有这个?这是我的。” 燕燕飞微笑注视她:“是你的吗?” 花微有不悦,理直气壮道:“我自己的东西,怎么会不知道,分明是我的。” “你怎么确定是你的?你不是也送给小薇一支,跟这一模一样的?” 花一愕,随即不服道:“两支玉簪形状玉质看起来一样,仔细看不一样,小姐的放箱子里,我的天天戴,上面有绿绿的点,不信你看!” 将上头的绿点一一指与她看,果然上面斑斑点点的绿,燕燕飞微笑道:“既是你的,拿着吧。” 花松了一口气,却困惑问:“这簪子怎么会在你手里?” “我捡到的啊。” 花说:“怪道我怎么找不到,原来掉了。” 燕燕飞瞧着她将簪别发上,略一凝脸,正道:“告诉燕姊姊,你昨晚怎么回事?” “我不知道哇,我闻到一股异香,正奇怪,就什么都不知道了。” “你仔细想想,你昏后,总有醒来的时候,想想看,你醒来的时候,听到什么动静?到了什么地方?” “我…”花皱皱眉,手太阳,说:“我想不起来。” “花…”审视她,神情凝重道:“你昏之前,闻得异香,分明是采花大盗无误。每一个给采花大盗掳走的,不是死了,就是下落不明,只有你安然无恙。这采花大盗做下巨案,扰得人心惶惶,你若知道多少便说多少,若能因此抓得采花大盗,审问清楚明白,对你也有好处,至少大家不会瞎胡猜。” 花咬着下,将那咬得一忽儿红,一忽儿白,半晌才思索着说:“我昏以后,好像做着噩梦,浑身给挟得紧紧的,我想挣扎,使不出力来,然后脖子好像给扼住,透气困难,好像不过气,我勉强睁开眼,好像在走一条地道,我只是看了一眼,眼睛再也睁不得,我好累啊!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作梦?走了一段,脖子好像又松开来,可以好好气了。后来,我觉得冷,从头到脚,冷得浑身哆嗦,我给冻醒了,忍不住说:好冷!忽然一阵晕眩,醒来,就在那小茅屋里,里面黑黑暗暗,我听到老鼠跑来跑去,还闻到一股浓浓的霉味…” 燕燕飞静默了,半晌才说:“是这样吗?” 花闷闷道:“我也不清楚是不是这样,从我闻到异香开始,就昏昏沉沉,好像做一场噩梦。就连这会儿,我觉得还在做梦。” 燕燕飞眼睁溜溜一转,继则卟的笑出声,花正讶,燕燕飞道:“好啊!丫头,跟我说了这些,听得我迷糊糊,原来说的全是梦话!” 花见她笑得灿然,不觉愕住。想自已昏,如置身梦境,只是,梦能当真吗?她在恍憾间,似乎被挟着走一处地道,当时脖子仿佛给掐紧了,难以呼吸,也依稀记得从头到脚,冷得哆嗦不停,她浑身蟋缩一团,清楚感觉自己手脚发冷发僵…。不料,这会儿听燕燕飞如此轻描淡写,笑她全说梦话,她稍稍一想,自己也觉梦幻不其,不知是耶非耶?不觉尴尬一笑,缅腆道:“是燕姊姊你要我说的嘛,我想来想去就只想到这些嘛!” 燕燕飞一点她鼻尖,笑道:“好了,这些全是梦话,你这会儿,什么也别想,好好睡上一觉,待会儿再说梦话给燕姊姊听,嗯?” 花小嘴一抿,忍不住咧而笑。 张俊明凝望燕燕飞,静静倾听。 燕燕飞微笑道:“花的梦话,我说完了。” 张俊明沉一下,说“你认为是梦话?” “不。”燕燕飞道:“也许她说的,有些是梦话,但地道应不是,我怀疑白家庄有一地道,通往外面。” 张俊明霍然睁大眼。 “花虽然昏,但采花大盗的传说太可怕,她一直挣扎着想清醒过来,可能在这时候发现地道,在地道里,空气稀薄,呼吸自然比较困难,花没有进入地道过,感觉特别明显。” 张俊明颔首道:“燕姑娘真是心细如发。” 燕燕飞继续说:“还有,后来花感觉到全身发冷,冷得浑身打哆嗦,可能那时刻,她在比较旷野的地方,旷野风大,她衣衫单薄,自然冷得打哆嗦。把地道跟旷野这两回事连起来,花根本不是在做梦。” 张俊明略一凝思,急问:“花知道自己并非做梦?” “可能刚开始还不甚清楚,后来我问她,她一边回想,似乎很清楚。” 张俊明轻“啊”了一声:“那不甚妙,花若将这事说出,会不会有碍办案?” “怎么会?”燕燕飞不解道:“捕头不是可从而判断,方便办案?” “不是。”张俊明急说:“若她说与别人听,恐传出去,打草惊蛇。” 燕燕飞微微一愕,随即开心笑道:“她说完,我故作经松,笑她说梦话,这下她迷糊了,她在昏中,自己也不清楚是不是做梦,我这一笑,她只当自己做梦,什么事也没有了。” 张俊明顿时惊愕看牢燕燕飞,肃然道:“燕姑娘冰雪聪明,张某自叹不如。” 燕燕飞淡然笑道:“我心里甚急,恨不得捉得采花大盗,也好早去福建。” “为了采花大盗。误了燕姑娘行程,张某抱歉。” 燕燕飞一愕,瞅他笑道:“捕头何须抱歉,若非白少爷殷殷挽留,燕燕飞何至于留在此地?” 张俊明双颊一下热红,觎屿道:“白少爷面子大,留下姑娘,也助我一臂之力,张某真乃沾光。” 燕燕飞听他话里似有酸意,要笑不笑瞅他,说:“捕头是否赚我碍事?说什么白少爷面子大,又说什么沾光,听了教人好不自在。” 张俊明急摇双手,说:“失言,失言,燕姑娘别放心上,这个节骨眼,姑娘若不理睬我,张某真如海底摸针,茫无头绪。”怕她着恼,急入正题:“眼下,该如何?” 燕燕飞瞄他一眼,反问:“你以为该如何?” “燕姑娘记得哪里寻得碧玉簪?” “当然记得。” “那碧玉簪是否花所有?” “是。”燕燕飞看住他:“已物归原主。” “花知道她簪子掉落何处?” 燕燕飞摇头,说:“花既是单纯的女孩儿,无须知道太多。” 张俊明同意点头,问:“燕姑娘认为从何着手最好?” 张俊明略一沉,笑颜逐开从桌案取出纸笔,将纸张一撕两半,对燕燕飞说:“你我各写一字,彼此换,若不谋而合,再作道理。” 两人站桌前,笔尖沽墨,匆匆写下,换,一看,会心一笑,各自将纸一,随即撕成碎片。 “既如地点,究竟如何着手?” 燕燕飞笑道:“何不依样葫芦?” 张俊明微笑再取一纸,撕一半给她,两人再写。写完笔杆仍握手上,彼此换,张俊明一瞧,是“夜探”两字,两人忍不住泛开一脸笑意。 忽听门帘啦的一声响,两人愕然抬头,笑容凝结。 对方,原本也是笑的一张脸,这时刻,笑容僵住。三人呆了一下,笑颜再度绽开。 来人竟是白禹奇。 “好啊!”白禹奇一脸笑,叫道:“说了什么笑话,笑得如此开心?说来听听!” 燕燕飞听帘子响动之际,已将纸成一团,放入袖中。张俊明却只顾抬头注视,来不及收起,半张纸仍在手上。这会儿白禹奇眼目梭着二人,有意无意盯向半张纸。张俊明一脸惊愕,笑得尴尬,燕燕飞只迟疑一下,掩不住的笑意瞬间飞上眼角眉梢。 “燕姑娘笑得好开心,什么事?” 燕燕飞笑意更深,说:“刚才与捕头谈起我师叔,我说师叔的长相怪,脸的络腮胡,结果捕头兴趣来了,随手画了张画,怎奈画技不佳,将我师叔画成不男不女的怪物,好似鬼画符,好生滑稽,故而忍俊不住。” “既如此,白某倒要见识见识。” 张俊明一呆,不知如何是好。燕燕飞却促狭一瞄他“旷世杰作,给白少爷过目嘛!” 张俊明急退两步,燕燕飞前去,伸手便夺,张俊明却不肯给,一个抢,一个不放,双方一使力,啪的扯成两张,张俊明将手中的撕得烂碎,地上一扔,缅腆道:“燕姑娘竟如此作我!” 燕燕飞微一侧脸,端详一会,笑递与白禹奇说:“虽只剩一半,却不难看出大概,瞧,像不像鬼画符?” 白禹奇接过去一看,一摊黑糊,顿时笑道:“张兄倒是好兴致,画符消遣。” “燕姑娘作我,教人羞煞。” 燕燕飞将手上的笔往硕台一搁,说:“瞧瞧,得手黑,我洗手去了。” 朝白禹奇笑笑,迳自去了。白禹奇目光送她,直至不见身影。 张俊明瞄着白禹奇,见他将手上的纸捏成一团,七上八下的心才定下。心底暗奇,也不知燕燕飞瞬间如何将十张纸成黑糊?瞄桌上一眼,见笔已叉开,叉得十分离谱。张俊明急移开视线,看着白禹奇说:“白兄大驾光临,想必有事?” 白禹奇温文一笑,说:“是有事。”略一迟疑,道:“此事不便开口。” 张俊明一愕,说:“白兄有事尽管盼付,只要能办,定全力以赴。” 白禹奇一拱手说:“既如此,白某先谢过。”边隐含笑意说:“张兄认为燕姑娘怎么<采花记> Www.BwOxS.CoM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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