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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窝小说网 > 言情小说 > 我的蝴蝶兰 作者:晨蔷 | 书号:29855 时间:2017/7/17 字数:32437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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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逐冰翳尽随去燕归 这是一段忙悲痛得令人麻木的日子。 自从在妈妈的病前哭得晕厥过去被人抬走,经过抢救醒来之后,白蕙就几乎是机械地、茫然地生活着。她做了一个刚刚丧母的女儿在这样的日子里所必需做的一切,但她根本不明白这些事的含义。热心的孟家好婆和她那恰好来上海办事的儿子指导她、帮助她,许多时候是在直接持着那些烦琐的事情,白蕙只是按他们的吩咐和安排去做。 她没有再大声哭过,人们只看到她两眼发直,总是呆呆地坐着或站着。 直到那天,吴清云的遗体在殡仪馆被装进棺木的时候,白蕙才发了疯似的往上扑,顿时哭得闭过气去。幸好孟家好婆早有准备,立即叫儿子护送棺木先走,自己就把白蕙紧紧抱住,让她伏在肩头哭了个够。 回到家里,白蕙谢绝孟家好婆的照料,把自己独自关在三层楼的小屋里。 没有妈妈的小屋显得多么空而冷清。这是她和妈妈共同生活了整整十五年的地方啊,如今却只剩下她孤零零一个人。她泪眼模糊地巡视这间再熟悉不过的小屋,仿佛来到一个陌生地方。她把包着妈妈遗物的小蓝布包袱紧紧贴在脸上,让泪珠成串成排地滚下来。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:那温馨而美好的一切,都已随着妈妈的去世而消逝,自己平素最为恋恋不舍的这片乐土,于今还有什么意义? 好冷啊!她突然感到这间窗户朝北的阴暗小屋,简直象一个冰窟窿。不知什么时候刮起的西北风,把窗户上的玻璃摇得琤琤直响,透骨的凉气从窗框的隙中肆无忌惮地往里钻,同白蕙争夺着这屋里仅存的最后一点热气。白蕙最怕的冬天,竟然就这样不知不觉地来到了。 有人敲门。白蕙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。 “阿蕙,开开门呀!”是孟家好婆的声音。 白蕙茫然地捧着妈妈的遗物,隔着门答道:“好婆,我不饿,不想吃晚饭了,你和孟大叔吃吧。” “不是叫你吃饭,阿蕙,是有客人。” 客人?是谁?白蕙放下那蓝布包袱,慢慢地走去开门。 门开了。一个身形高大的人站在孟家好婆身后。虽在沉沉的暮色之中,白蕙也一眼就认出来了:是西平。 “先生,你进去吧。”孟家好婆闪了闪身子,让过西平,边下楼边对白蕙说:“你们谈吧,我下去了。” “阿蕙,你在发抖!”没等盂家好婆的脚步声消失,西平就一把抓住白蕙的手。 白蕙抖得更厉害了,牙齿咬得格格响。 “你不舒服了?”西平迅速地下长大衣,一下子把白蕙裹起来。 一股巨大的引力,使两个年青人紧紧地抱在一起。 比任何魔法更灵验,比任何语言更有效。刹那间,两颗年轻的心同时燃起一团烈火,熊熊的心火透过肌肤连成一片,烧遍了他们全身。包围着他们的严寒,笼罩着他们的黑暗都不存在了。 半晌,白蕙抬起头来,深情地唤一声:“西平。” 还没来得及说话,她那闪烁着晶莹泪花的眼睛,就被西平吻住了。西平灼热的嘴吻干了白蕙的泪,慢慢地往下移动着,直到白蕙那两片同样灼热的… “西平。”白蕙颤声叫着,近乎呻。 “蕙,我的蕙!”西平柔声应着,犹如梦呓。 “哦,西平,我该怎么办!” “不要过分悲伤,蕙。你不是一个人,我永远陪伴着你。” “哦,妈妈,可怜的妈妈,”西平的安慰重又勾起白蕙的悲悼之情。 “房间这样暗,也不开灯!”随着这句话“喀”的一声,房间里的灯被开亮了。孟家好婆拎着一铜吊开水进来。 两个年轻人迅速地分开了。白蕙上去接过好婆手里的水壶,去给暖水瓶灌水。 “唷,阿蕙,也不给客人倒杯茶!”孟家好婆说。 白蕙不好意思了“噢,我这就倒。”她把空铜吊交给好婆,赶忙拿杯子,拿茶叶。 孟家好婆看看披着西平大衣的白蕙,又看看西平,颇有含义地点点头,拎着铜吊下楼去了。临走,轻轻地把门给他们带上。 西平是来告诉白蕙已在徐家汇平安公墓为清云找好墓地的事的。 他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墓碑和墓体设计图纸,打开给白蕙看,并告诉她这是他亲自设计,如果她满意,明天就叫人去定制。而且他已跟一位专搞陶瓷艺术的朋友说好,请他为清云复制一帧肖像,交给烧瓷厂,烧成瓷片,好镶嵌在墓碑上。他要白蕙找一张清云的相片。 “要挑一张拍得最好的。” 白蕙出为难的神色:“妈妈总共没有几张照片。” “找找看,”西平说。 白蕙打开抽屉,拿出一个不大的纸盒,开始翻起来。盒子里零零碎碎放了些照片和纸张,白蕙翻检着,竟找不到一张合适可用的清云的照片。 “唷,这是你吗?”西平凑上去看,突然发现新大陆似地从盒中拿起一张小照。 白蕙瞟了一眼,点点头“还是高中毕业拍的。” “太可爱了,蕙。如果那时候就让我看见你,我一定早爱上你了!” “那时候你在哪里呢?”白蕙幽幽地问。 “让我想一想,”西平说“喔,可能我已经大学毕业,说不定已经到了法国。你可真是我的小妹妹!” 白蕙把纸盒一推,废然长叹一声:“唉,找不到了!” “别急,别急,让我来看看,”西平把纸盒拿过去,宝贝似地检视着里面每一件东西。很快,他把盒子全翻空了。 现在西平手里拿着一只空盒。空盒的底上是垫得平平的一张厚纸。由于年代久远,已经生了许多黄的斑点。西平怕有什么东西被遗忘在这层纸下面,便把这纸揭了开来。他确实找到了一两张小照片,然而同样没有什么用处。于是,他仍旧把这层厚纸垫好。 “等等,”突然,白蕙叫起来“西平,你看。” 西平不解地住了手,白蕙把西平手中的厚纸翻过来,一张钢笔素描的少女头像赫然呈现在他们面前。 “妈妈,这是妈妈!”白蕙激动地叫着。 “哦,真美!”西平和白蕙并肩看着这张素描,不住赞叹起来“可是,你妈妈为什么将它倒扣在这里呢?” “是啊,连我都没看见过!”白蕙说。 两个人捧着这张少女画像仔细地端详起来。 看得出来,这画有年头了。当初的蓝墨水。显然已经过由蓝变黑,又由黑变褐的漫长过程。但画家的有力笔触却依然清晰。画上的少女扎着两辫子,正腼腆地笑着。 呵,可怜的妈妈,你曾有过多么美妙,多么动人的青春年华,你又曾有过多么辛酸,多么凄凉的人生! 西平把目光从画面移开,凝视着白蕙“蕙,你多象你妈妈年轻的时候啊!”“不,我不如妈妈漂亮!”白蕙由衷地说。 “在我眼里,你比谁都美,蕙。”西平说着,感情又冲动起来。 白蕙拉拉他的手,说:“你看。” 他们都看到了那幅素描右下角署的那个期“27.7.1909”特别是那个花体的签字:“B”不觉相视一下,又不约而同地把画像翻过来。那纸的背后,却除了几块黄斑,什么也没有。 B,这不是“白”字英文拼音的字头吗?一个念头同时闪过他们的脑际:这画或许与白蕙的父亲有关?这画或许隐藏着一段故事,一段画中人不愿常常想起却又忘不掉的秘情?当然,也可能普普通通,并无奥义。可惜… “感谢上帝,蕙。”西平衷心地说“墓碑上就用这张画像吧。那位艺术家一定能够复制得维妙维肖!”到处树着高高矮矮的石碑,到处是圆拱型、长方形的水泥墓体,到处是萧萧飒飒的苍松翠柏,公墓就是公墓,永远弥散着一片悲哀肃穆的空气。更何况现在时届严冬,松柏以外的一切树木都已只剩下光秃秃的枯枝,地败叶堆积,几乎把一条条花岗石小路都这了。人们走在路上,便发出有节律的窸窣声。如果是一群人,那声音简直就可叫做枯枝败叶响曲了。一阵西北风刮来,干枯的树叶飘起来,贴上人的腿,甚至围巾。几只乌鸦稀稀拉拉地停在那些墓碑上,等你走过去,它就“呀”地大叫一声拍翅起飞,但飞不远,马上又落在附近,朝你瞪着那两颗亮晶晶的小眼睛。吴清云的葬礼就在这样的地方、这样的时节、这样一种酷寒萧瑟的气氛下举行。 墓早已挖好,棺木也早已停放在一旁。只等安德利亚神父为死者作完最后的祈祷,公墓的工人就会把棺木放下墓,然后填土,封。 那块用花岗石刻成的石碑,镶嵌着吴清云少女时代的素描像,树立在墓前方。那位陶瓷艺术家果然不负西平之托,将清云的素描像活灵活现地复制在瓷片上。现在她正向围绕着她永久安息之地的亲朋们默默地微笑着。在她的脚下,堆了鲜花扎成的花圈和花篮。最难得的是挂着“女儿白蕙敬献”缎带的那只花圈,竟不知从哪里觅来许多新鲜的蝴蝶兰。那些蝴蝶状硕大的紫花瓣,在小剑般的绿花叶簇拥衬托之下,笑傲于凛冽的寒风,精神极了。妈妈,亲爱的妈妈,你再看一眼你的女儿吧!再看一眼你最喜爱的蝴蝶兰吧! 安德利亚神父浑厚的男中音平缓地回响着,祷词已经接近尾声。 突然,石子小路上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起初大家没有在意,待到这脚步声愈益迫近,大家回头一看,一个年纪不小的男子,正捧着一束玻璃纸包的鲜花匆匆而来。 “老刘。”西平第一个认出来,那是他爸爸的司机。“少爷。”老刘着气叫一声,立刻被墓地上庄严肃穆的气氛所慑,悄悄把西平拉到一边,说:“老爷叫我送来的,给白小姐。老爷说,让少爷代他好好致哀。” 西平接过老刘递过来的那束花。 紫的蝴蝶兰! 这是有意为之,还是偶然巧合? “你是在哪儿买到这花的?”西平问司机老刘。 “不是我买的。是老爷的秘书吕小姐打电话,叫我到老爷办公室拿的。” “噢,是这样…”西平不沉起来,他默默地走向清云的墓碑,把这束鲜花放置在碑石脚下。 这时,神父的祷词已经结束。工人们正在将棺木放入墓。棺木很快放好。安德利亚神父第一个捧起一把黄土,撒在墓里。然后各人依次上前捧土,撒土。 白蕙没有哭泣。她在孟家好婆搀扶下,神情木然地走向墓,默默地捧起一大把黄土,深深地望了一眼墓中静静躺着的棺木,在心里跟妈妈作着最后的告别:“哦,妈妈,亲爱的妈妈,安息吧,永远永远地安息吧!” 然后,她把那黄土,一小撮一小撮地从指中漏下墓。土漏完了,她还保持着那姿势,两眼茫然地望着前方。 一切仪式都已完毕。人们关切地围着白蕙。 “孩子,回去吧。”安德利亚神父慈祥地说。白蕙大梦初醒般地望望神父,望望众人,说:“神父,谢谢你。谢谢大家。你们都请回吧。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呆一会。” 众人互相看了一下。蒋继宗悄悄对西平说:“你陪陪白蕙吧,你不能走。” 西平感谢地看了看继宗,继宗的眼神充了对他的信任和鼓励。于是,他走到孟家好婆身边,对她说:“好婆,你们都先请回吧。我陪白小姐再呆一会,就送她回家。” 蒋继宗也对孟家好婆说:“好婆,我们听西平的,先走吧。” 孟家好婆这才放开挽着白蕙的手,对西平、也对白蕙说。“你们早点回来。” 西平让老刘先开车送神父、继宗、孟家好婆母子回去,然后再回公司。老刘便领着众人走了。墓地重又安静下来,只有公墓工人铲土填的声音。西平扶着白蕙默默地看工人操作。不一会,工人们就填完土,走了。 “蕙,”西平轻轻摇摇白蕙。白蕙愣愣地没动。 西平伸手拉了拉白蕙在大衣外面的那截围巾,那是一条雪白的线编织的长围巾。白蕙近于机械似地转过身来。 “蕙,你不能这样。妈妈已经安息,你应该开始新的生活!”西平扳着她的肩膀,热烈地说,嘴里出的热气直扑白蕙的脸。 白蕙抬起那双充雾气、梦一般的眼睛,惘地看着西平<我的蝴蝶兰> wwW.bwOxs.cOm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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